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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尝试去做某事却失败的,比那些什么也不尝试去做成功的人,不知好上多少。

路易·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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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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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秘密>另一个续集 - 二十年前的秘密----》有人看的话再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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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路小雨的祈禱\\\
  全能的天主,今天忽然休課了,聽葉老師說,好像是因為對岸有一個人說了四句話,然後總統府臨時停了全臺灣的課。不知道是怎樣的四句話呢,這麼厲害。父親以前常說,這個世上,只有三種聲音可以讓世界停止說話,一個是總統的講話,一個是天主的聲音,最後一個就是演奏鋼琴的天才。
  今天同學們都走了,教室裡就只有我,我喜歡這樣的寧靜。本來打算早早做完功課去琴房練一下的,忽然來了一個很奇怪的男生。他把後門拉開的一下,驚了我一下。他身上的校服穿得很邋遢,梳著一個很奇怪的髮型,手上還流著血。我想他是想來找人的,他只是很禮貌地和我微笑,不過我想他又好像在哭。他那雙眼睛很小,頭髮的上沿幾乎都要蓋到眼睛了。他一直就站在後門那裡,幸好大勇後來來了,可是他還是一直地跟著我。每次我往回去看,他都對著我笑笑。雖然他笑得很傻,不過我覺得他很奇怪,笑得也很怪。原本好想去琴房的,還是快點回家好了。
  媽媽,我會學得更堅強的,學會保護你。我愛你,媽媽。願天主賜予我力量,願在天國的父親安息。阿們。

二,宵禁之夜

  整個臺北籠罩一層緊迫的氣氛,街上沒有行人,間或有一兩個警察,抽著菸走過街頭,吆喝著菜販趕緊收市。那是1979年1月18號星期四的淡江,新一頁的樂章準備在這一天這一地奏起。而注定四手聯彈的另一雙手也以遲來之態,入鏡于淡江。
  淡江的街頭最近夜晚都要宵禁,大部分的行人都早早躲在家裏,唯獨街角忽然悠悠踱出一個穿著邋遢的少年。
  “她好像不認得我了?爲什麽呢?”少年喃喃自語,隨心走在彎曲的街頭,“不管怎樣,至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現在該去哪裏呢?”停下腳步,前後望望,但左右都見不到任何路人,少年忽然靈機一動,笑笑又舉步前行。
  黃昏下的淡江,絲毫沒有催趕少年,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悠閒踱步的淡江,今晚正在進行宵禁。“大嬸已經收鋪了。”少年經過菜市,輕輕嘆道,繼續又順著坡道走向自己熟悉的彎路,“這裡應該是王叔的家吧?那前面應該就是...”口裏話未說,忽然眼前走過一个熟悉的面孔,少年自然地喊道,“大嬸。”
  那面孔轉過來望著少年,微笑著。少年也快步跑向前正要開口,對方卻緩緩說道,“不賣啦,收市啦。今晚宵禁,年輕人快回家。”說完,那張面又緩緩轉過另一邊,身後隨之而轉出一車沒有賣完的青菜和胡蘿蔔。
  “大嬸。”少年又快走幾步,追上去叫道。
  “快回家的啦。”對方還是重復著這句,繼續緩緩地走上坡去。
  “哦,原來大嬸也不認得我了。是啊,這是二十年前。”少年又喃喃自語,但卻又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個大嬸繼續向前走。
  走不多遠,對方才又開口問道,“年輕人,不回家,小心給白帽子抓去噢。”
  “我沒有家。不知道要回哪裏去。”少年回答。
  “看你這身衣服,是不是被家人趕出來啦?年輕人,要多聼聼長輩的話,不要老想一步登天,回家吧,父母還是擔心你的。”
  “大嬸,你認識葉華明老師嗎?”
  “看你的校服,我也覺得你是淡江的學生的啦,你要找你那葉老師啊?跟我走。他啊,今晚忙得很啊。”一直說得很慢的大嬸,說到這裡忽然露出了雀躍的語氣。
  “他忙什麽啊?大嬸,我幫你拉車吧。”
  “老了,老了。”少年以爲她還會繼續說下去,結果大嬸只是嘆氣自己老了,把手中繩托在自己手上,就再沒有說話了。
  就如此,一老一少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忽然,寂靜的街頭響起一聲高亢的吆喝,“死老太婆,叫你快點收攤,收到現在!”
  少年擡頭望,只見眼前兩個戴著白帽子的人攔在前路,嘴裏叼著菸。大嬸驚得失措,只急急腳拉著少年走得更快。背後仍傳了兩聲吆喝,“再讓我碰見你,就鎖你回去”驚得大嬸拉動少年的手不停顫抖。
  “他們是什麽人?”少年不解地問道,但對方仍是沒有回答。就此一路無話,二人終于走到熟悉的門前。
  “葉老師,葉老師。”大嬸邊敲打門上木墜,遍叫喊道,“是我啊,快開門啊。”
  少年忽然心頭一震,開門人正是心裏想到的那人,只覺他頭髮長長,一嘴鬍鬚,戴著熟悉的眼鏡。正要叫喊,對方又早他開聲道,“大嬸,你總算來了,急死我的啦。快進來。--這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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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来自:未知地区 | xxx.xxx.xxx.xxx | Posted: 2007-09-29 01: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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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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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哇哇落地

  “大嬸,這孩子是你的...?”站在大門的,是一個三十嵗左右的男人,中等身材,留著齊耳的長髮,一嘴鬍鬚,戴著眼鏡的目輪不住打量眼前穿著邋遢的少年。
  少年這時忽然醒覺,似乎大嬸和面前這個男人都可以看到自己。那大嬸剛想解釋,長髮男人也不等大嬸開口,就拉著大嬸進屋,邊走邊說,“怎麽辦,怎麽辦?外邊宵禁...”一直拉著大嬸進到内室,把少年落在門裏。少年輕輕関上木門,仔細地環顧四周。
  “孩子,站在那裏做什麽?幫大嬸去把熱水捧過來。”大嬸在内室喊過來。
  “哦,”少年應聲,從玄関走進去,熟練地走到廚房把煮開許久的熱水捧進内室。
  “孩子啊,用臉盆盛著。”大嬸催促道。
  少年又提著水壺走到廚房裏,取出臉盆,把熱水倒進然後又捧著臉盆走進内室。“你們都看到我嗎?”少年把臉盆遞給大嬸,然後問道。
  “說什麽話?跟我上來。拿好臉盆!”少年呆呆地又捧起臉盆隨大嬸走上二樓。
  二樓閣樓上只有一張床和幾件家具,少年仔細地捧著臉盆上樓,小心翼翼看著臉盆裏的水,耳裏只聽到一個來往踱步在木板地板上的聲音,待放下臉盆,擡頭一望,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婦人,滿頭發汗,旁邊大嬸來來往往地料理著,床近処,中年男人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少年被眼前的一切一下驚得愕然,只釘著不動。大嬸忽然叫道,“都站著做什麽?把熱水捧過來啊!”
  少年和中年男人聽到同時走到臉盆処,四手接著臉盆,一同走過床邊。只是少年要走向床左,走近大嬸,中年男人要走向床右。一時兩人都膠在床尾,又兩兩相覷。還是大嬸開口,“搬過我這裡。”然後又對著床上婦人說,“不用着急,慢慢來,深呼吸。有大嬸在。”
  少年走近床邊放下臉盆,才望真床上婦人的模樣,心下一凜,一眼瞄到墻上撕曆,回心一想,今天是1979年的1月18號,一條小生命即將降生。中年男人忽然大聲吆喝,“小子不要走那麽近。”然後掄起雙拳,很用力的樣子。少年會意,退後一步,共同等待新生命的到來。
  “阿妍,不要緊張啊,我們都在啊。”中年男人依然掄著雙拳,不住地安慰床上婦人,“我去開一些音樂給你聼,啊。不要緊張。”說罷,就要下樓去。哪知,婦人一手揪住中年男人衣腳,中年男人不忍走開,又繼續陪著。
  少年見狀,說道,“我去開吧。”邊自覺走下樓去,一下到樓下,不禁松一口氣。走近留聲機,卻發覺不知應該要放哪張唱盤。眼角一瞟,見留聲機對身有一台鋼琴,便自然走到鋼琴処坐下。但腦裏茫茫一片,一首譜子都想不起來。頭上不時傳來婦人的叫聲,一下心神抖動,少年竟不自覺彈奏起《秘密》。
  時光流轉,燈火幽暗,滿屋都隨那《秘密》琴聲搖動,忽然穿空一聲嬰兒的啼聲,少年本能回首,叫了一聲,“葉湘倫出生了嗎?”

四,秘密延續

  琴音流動,燈火虛無,一聲嬰兒的啼叫穿空而過,《秘密》琴音嘎然而止,琴前少年本能回首,“葉湘倫出生了嗎?”心下興奮又憂心,急忙奔上閣樓,只見那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初生嬰兒,雀躍地自己跳舞,嘴裏哼起小調,床邊大嬸照料著床上喘起大氣的婦人。
  婦人一見留意到樓梯沖上一個邋遢少年,徑自撐起身子,大嬸連忙扶她躺下,慌道,“不急,不急,葉老師啊,孩子媽媽要看孩子啊。”
  中年男人聽到,傻笑著將嬰兒遞給婦人,婦人接過來,緊緊抱在懷中須臾,擡頭對著少年說,“你要抱抱嗎?”
  少年指指自己,尋問是不是跟自己説話,婦人微微點頭,哪知中年男人神經質地叫道,“洗手,洗手,快去洗手!”
  少年不住點頭,退步正要下閣樓,婦人叫住,道,“不用啦,你想抱就抱抱吧。”
  “真的可以嗎?”少年兩手在衣服上擦擦,走近床邊,伸手抱過嬰兒。衆人才又發現少年右手臂傷口上還沒止血,中年男人又竭斯蒂裏地叫道,“髒,髒,髒,你快去給我先洗手。”
  少年一聼,又縮回去,低著頭,慢慢地退後,婦人又一次叫住,道,“不要緊啦,過來抱抱孩子吧。”少年聼后,又伸手過來接過嬰兒,中年男人從婦人手上接過,再遞給少年。就在四手交接,電光之間,一聲悶雷從天際打響,習慣了的淡江縣也如往常般緊隨在悶雷之後,電力不穩了一下下。
  “葉老師,給孩子取什麽名字啊?”這時,窗外開始下起大雨,雷聲陣陣,屋裏的電力明顯不穩,“孩子可是厲害人哦,一出世就是風雷雨電。”
  “雷雨啊,”中年男人一下從少年手上安穩地接過嬰兒,“不如就叫雨豪。葉雨豪,怎麽樣?”說罷,目視大嬸和婦人,等待認同。
  “那媽媽覺得怎麽樣?”大嬸隨然地側身望望婦人,笑問。
  “孩子,你想到名字嗎?”哪知,婦人竟問少年的意見。
  “我,”少年望望中年男人,又望望大嬸,再望望婦人,緩緩道,“我可以說嗎?” 
  “有什麽意見你就提嘛,這麽雞婆。”中年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我,我覺得... ”禁不起中年男人的目對,少年邊說邊低下頭,“覺得叫葉湘倫,葉湘倫,挺好。”
  “對啊,我們約定好的,要叫湘倫的。”婦人應合道,“華明,你覺得湘倫好不好聼?”
  “好聽是好聽,就是太土了,叫雨豪不好嗎?”中年男人撒嬌道。
  “葉老師,把孩子帶下去再洗洗身吧。”大嬸提道。
  “哦,對對,要再洗洗,喂,你跟我下來。”中年男人吆喝少年。
  “讓他留下陪陪我吧。”婦人又說道。
  “阿妍?”中年男人不解,但見到婦人堅持,也不理會少年,自己就輕腳下了閣樓。
  “我去幫葉老師吧。”大嬸說著也下了閣樓。
  “孩子,過來床邊坐。”
  “不了,我站著就可以了,我衣服髒。”
  “不要緊,過來。”婦人還是示意讓少年過去,待少年坐下,婦人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湘倫,葉湘倫。”少年回答道。
  “你就叫葉湘倫?”少年點點頭,“那爲什麽,”婦人也隨少年輕輕低著頭問道,“爲什麽,你要寶寶取湘倫名字?”少年不語,一直低著頭,婦人繼續問道,“剛才是你在樓下彈琴?”少年又點點頭,“那,爲什麽,”婦人頓一頓,才繼續問道,“爲什麽你會彈《秘密》琴譜?”
  少年一聼,猛然擡頭,哪知,秘密竟自此不脛而走,延續由來。

五,初陣

  “大嬸,留著一起吃晚飯吧。”中年男人抱著嬰兒,笑逐顔開留大嬸道。
  “不啦,還要回去做飯啦。”大嬸洗洗手就邊說邊出大門,拉起小車就要走。
  “那就不留你啦,謝謝大嬸啊。小湘倫快跟大嬸說謝謝。”
  “孩子不能吹風啊,你呀,要快點去醫院辦出生証啊。我走啦。”
  “大嬸慢走。”中年男人趕緊把孩子捂住,走回屋去。“寶寶乖,爸爸記住生日。”扭扭擰擰,哼著小調又走上閣樓。
  閣樓上,少年和婦人正談著,婦人正道,“原來十四嵗的時候,媽媽就忽然消失啦?”
  “誰消失啦?”中年男人打斷道。
  “沒有的啦,來,叫姨父。”婦人示意少年。
  “姨,姨父。”少年站起來,不自然地叫道。
  “啊,啊,呃?”中年男人愕然,只隨然點點頭,放下嬰兒在婦人邊,取筆在撕曆用力寫下幾個大字,“小湘倫出世啦”然後又望望手錶,喃喃道,“夜晚七點五...,呃?忘記撕日曆嗎?”
  “華明,這是我姐姐的兒子?”婦人又叫道。
  “沒聽説過你有姐姐啊?”中年男人驚奇地轉過身來。
  “你不是常說我沒有親戚走往嗎?我姐姐特地叫他從鄉下出來看我,順便想來淡江念書。”
  “哦?哦,哦。”中年男人又更茫然,“叫什麽名字啊?”
  “湘倫,葉湘倫。”少年輕輕說道。
  “我問你的名字。”
  “湘倫,我,我就叫葉湘倫。”少年重復道。
  “哈,那就是剛才你姨媽問你幫寶寶取什麽名字,你小子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啦?”中年男人忽然又緊張得掄緊雙拳。
  “不是的啦,我們姐妹約定了,將來的孩子都叫湘倫,只是碰巧我們都嫁進了葉家。”
  “哦...那,”中年男人收起雙拳,就去櫃子取了些止血醫品替少年包紮傷口,“怎麽一手是傷。”
  “謝謝爸。”葉湘倫隨口說道。
  “爸?”中年男人擡頭問。
  床上婦人接道,“我們家鄉都這樣,不叫姨父姨媽,都直接叫爸和媽的。華明,你就替小倫辦一下入學手續,讓他在淡江念書吧。”
  “哦,我要先幫小倫辦出生証明。”說完,忽然又醒悟,“以後我們家就有兩個葉湘倫,都叫我爸啊?別動啦,對了,現在學校都到學期末了,辦好也要等到二月過了年才能上學。”
  “不要緊啦,他就留在家裏照顧我和小小倫就好啦。”婦人道。
  “莫慧妍,你說怎樣就怎樣。都聼你。我叫你別動啊,要包緊點。在學校不要叫我爸,叫姨父,啊,不是叫姨父,要叫我老師。懂嗎?走吧,等我和你媽,呃,和你姨媽說話。我说他,怎麽,怎麽就不像你啊?”
  “像你,你這麽帅。”婦人道。
  “我不像你姐姐這麽好福氣,有這麽大的兒子。”中年男人噘嘴道。

六,擦肩而過

  一場風雨過後,淡江,還是像往日平靜時的平靜。雲雀枝頭,祥雲山崗,一切又像少年睡夢中的模樣。夢牽云繞,少年夢中覺醒,環顧四面,縱然四面佈置與印象中有所出入,但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身処的是二十年前的家,這裡有爸爸,有媽媽,更有在二十年前剛出生的自己。這房間,曾經聼爸媽說過,媽媽以前是住在這個房間,所以很早以前就已經佈置過。後來爸媽結婚后都搬上了閣樓,房間就留給了日後長大的小倫。少年望著自己熟悉的房間依舊留著媽媽的佈置,頓時心緒浮動,久久坐在床上,沉默不語。
  正發呆,忽然房門打開,那個中年男人推門而入,望望坐在床上的少年,突然又神經質地自原路退出房間,咯聲関上房門。少年不知他做什麽,見他也沒有跟自己說什麽,也就笑笑,從床上躍起,走到大衣柜前。衣櫃比少年高出三个頭,櫃面鑲著一面大鏡,那是爸媽結婚時,爺爺送給爸媽的結婚禮物。
  少年緩緩走近鏡子,對鏡梳妝,然後微笑對著鏡中自己的對影道,“葉湘倫,1979年歡迎你。”梳洗一下,小倫走出房間,步入内室,正走近琴旁,剛擡起琴蓋,忽地回心,又走回房間,重新穿起那套邋遢的校服,便出門去了。
  吹風亂玉帶,琉璃淡江橫,二十年,原來淡江一直都沒有變,比二十年後多的,是清晨賣早餐的小販。走著昨晚的坡道,小倫忽然想起昨晚那些戴著白帽子的人,只是面對清晨的淡江,那些記憶稍縱即逝。穿插在小販閒,不知幾時就已經走到學校了。
  看門的守衛還在打瞌睡,小倫從邊門溜進去,然後就徑直往琴房走去。穿過過堂,正想走過琴房那邊,突然望見前面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走過另一邊,小倫馬上跑前幾步。站定看那人側面,好像挺像那個人,又趕緊跑上前,可那人一轉拐彎就不見了。小倫一時心急,轉身就往琴房沖去。一到琴房,就想推門進那間舊琴房。門推到一半,又猶豫了一下,終究退了回來,進了隔壁那間琴房。那琴房裏有兩座琴,小倫想也不想就坐到右邊那座寬一點的琴前,信手就彈奏起《秘密》琴譜。
  空山琴自鳴,座下少人聼。慢挪細絲動,急聲知回程。一曲既罷,房門緩緩被推開,人未見,聲先近,“你琴彈得好好聽哦,像二重奏一樣。”





[1 楼] 来自:未知地区 | xxx.xxx.xxx.xxx | Posted: 2007-09-29 02: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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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琴續新弦

  房門推開,話聲即近,“你琴彈得好好聽哦,像二重奏一樣。”葉湘倫冷不防忽然有人進入,未及躲避,房門已經完全被推開,門前就站著一個青年,手提簸箕和掃把。
  “你?”小倫慢慢站起來,“你是大勇?”
  “哦,”對方應道,“你是新來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是啊,我是新轉來的學生。”
  “今天休息啦,寒假都來了,學校都沒人,你還回來干什麽?”
  “我,我,我回來練琴。”小倫吞吐道。
  “哦,你琴彈得不錯哦。不要逗留太久啦。”大勇說完就轉身要走。
  “大勇!”小倫卻喊住他,道,“你今天還看到有其他的學生回來嗎?”
  “其他的?”大勇轉回來,呆呆想了想,才道,“你說小雨啊?她好像剛才還在的,可能又走了吧。”
  “哦,謝謝。”
  大勇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神情嚴肅地說道,“你最好不要打小雨的主意,你這種學生,一年掃不少。”說完,還用手中的掃把比劃了一下。
  葉湘倫不解他的話,但心裏卻又在想,寒假,那昨天見到她時怎麽還在寫作業,比起她的勤奮,突然之間,自己有點慚愧。蓋上琴掩,從琴房走出。經過舊琴房時,小倫還是好奇踱了進去。二十年,確實可能將一段回憶洗刷得光滑,唯有墻上肖邦和喬治桑的畫像還會保留原貌,其他的擺設在二十年后都面目全非,若不是那兩幅畫像,小倫可能不能認出這是舊琴房。目光驟移,看到房中鋼琴的琴掩沒有蓋上,小倫自然坐到琴前,雙手扶正,便想在這琴上彈奏《秘密》。雙手擧在琴鍵上空,卻抖抖不敢下手,心裏深怕一旦彈動,回到二十年后,那他將再沒有機會回到小雨身旁。過往歷歷,閃如流星,最後便隨雙手合上琴掩,掩在琴鍵下,掩在心扉中。
  離開琴座,小倫想起她說過琴譜就放在鋼琴下面,隨即鑽到琴下仔細探查。掃開一層灰,卻依然看不到琴譜,“難道媽媽記錯了?”小倫在四處掃掃,“難道小雨拿走了琴譜?”腦海閃過第一次遇見小雨的時候,她把琴譜放在書架上,馬上退出琴座,把梯子拉過書架,登上上面又仔細地探查了一遍,“沒有,那應該... 小雨沒有拿到。那琴譜在哪裏呢?”在琴房上下找了許久,依然未果,小倫也只好不安地離開學校。
  步出學校,葉湘倫隨心在學校附近遊蕩,在小販処買了一串腸粉,叼著走著。步步往往,不自覺走到小雨家樓下。踮腳望望樓閣,又在樓下徘徊一陣,小倫終于鼓起勇氣按動門鈴。響了七八聲,樓上終于探出一個中年婦女,小倫認出那就是小雨媽媽。
  “找誰啊?”小雨媽媽喊道。
  “我找路小雨,她在嗎?”
  “不在,她上學校溫習功課了。”正想多問兩句誰找小雨,忽見對方身穿邋遢校服,剪一個古怪髮型,也沒好氣說什麽,順手就關門回去。小倫也想不到這些,只道小雨不在,也就走開了。
  順著回路,小倫重溫昔日和小雨經過的一點一滴,一個人走在昔日結伴同行的道路,那裏少了賣冰激淩的大叔,少了耍雀的老人,少了那一排排的風車,少了層雲煙雨,一個人走走坐坐,多了的只是落日照在淡江海邊的餘暉,——他一個人走了一天的路。
  “怎麽樣?想我啊?”
  “想啊,想你的音樂。”
  “可是我是想你的……音樂。”
  “今天天氣好好。”
  “今天天氣好好。”
  ……
  “你家有幾個人啊?”
  “我家?就我跟我媽啊。那你嘞?”
  “就我跟我爸啊。”
  “就我跟我爸,你很愛學人欸。”
  “真的嘛。”
  “呵!——那你爸做什麽的啊?”
  “你不知道啊?”
  “我怎麽會知道啊?”
  “欸?不知道就算啦。”
  “這有什麽好秘密的?”
  “你秘密我就不能秘密啊?”
  ……
  “嗯,好好吃啊。我都沒吃過欸。”
  “真的啊?那多吃點啊。”
  “冰激淩乾杯!”
  “哪有人乾這個的啊?”
  “唔……”
  ……
  千般話,空餘淡江斜陽灑。一波春水沾荳芽,又把寂寞分撥在眉頭下。一撥歡喜舊時年華,一撥愁思今日佳人葬霧花。兩行淚蘸青衣紗。走過淡江海邊,餓著肚子的小倫忽然不想回家,只沿著江邊走,漸漸走近夜市。今晚終于取消宵禁,街頭也熱鬧起來,夜市陸續有人在開攤。小倫走近一間賣電視的店鋪。店鋪的櫥窗上擺放了幾台彩色電視,電視上正介紹一首翻唱的曲目:
  “……現在有請姚蘇蓉小姐獻唱《情人的眼淚》
  你問我爲什麽掉眼淚
  你難道不明白為了愛……”
  想不到在二十年后變成懷舊經典的一首曲子,在這時竟是剛剛唱紅了臺灣。葉湘倫被這一曲深深吸引,就定定地站在櫥窗前。時間猶如被上帝按了暫停鍵,一直到曲子唱完,小倫才驚覺,旁邊也站了一個和自己穿著同樣校服的人。

八,情人的眼淚

  小倫驚覺旁邊也站著一個人,本能側目,一望,竟就是路小雨。小雨卻並沒有發現旁邊有人望著自己,只定定看著電視上的演唱者謝幕最後。電視上的熒光投射在小雨目不轉睛的臉上,秀麗,端莊,看得小倫出神。良久,小雨才發現旁邊有人也是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驚得急腳走開。
  “小雨。”小倫心急,一下叫出聲來。
  路小雨反應過來,轉身,看到對方和自己都穿一樣的校服,本心神稍定,忽然發覺對方校服邋遢,而又和對方素未謀面,只禮貌點頭,然後又急腳走開。
  正起步,忽地聼到小倫問道,“你也喜歡《情人的眼淚》嗎?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曲子。”
  “是嗎?你也喜歡這個曲子?”小雨聼到他這樣說,也停下腳步回應道。
  “我也是淡江的學生,昨天,我們見過面的了。”小倫繼續道,“不如讓我送你回家吧,這麽晚了。”
  “沒關係,讓我家人看到不大好。”說完,小雨點過頭,望也不敢望小倫就又舉步前行。
  前方此時卻恰巧傳來嘈雜聲,原來是幾個白帽子飲醉了在鬧事,慌得小雨不敢向前走。小倫見狀,拉著小雨走另一邊,“還是讓我送你吧。”
  兩人徑直越過白帽子,一路走過平日那段回家的路。一路上,兩人沉默很久,小倫卻是一直拖著小雨的手,而小雨又不敢掙脫。
  終于小雨脫開小倫的手,輕輕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住這邊?”
  小倫停下來,雙目凝望小雨,也語氣輕輕地回答,“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小雨被他這舉動嚇得繼續前行,但又不敢走快,“這有什麽好神秘的?”
  “你也喜歡那個曲子嗎?”小倫卻沒有回答她,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說《情人的眼淚》嗎?”小雨稍稍放下戒心,回答道。
  “嗯。”
  “我喜歡。都喜歡。”但這次回答的時候,雙眼卻側目地上,只是小倫沒有發覺。
  “那我跟你說個秘密。”小倫說道。
  “什麽秘密?”眼看家就要到了,小雨停下腳步問道。
  “正常的眼淚是在眼尾流出來的,”小倫也跟著停下來,“可是情人的眼淚,是從眼的中部流下來的。”
  “真的嗎?”
  “不騙你。”小倫頓了一頓才回答。
  “爲什麽?”小雨不解,乜著頭問道,嘴巴自然地噘起,而小倫只呆呆地望著她,並沒有回答,“你很像我一個學長?”小雨繼續説道。
  “你不是畢業班三年級嗎?你還有學長嗎?”
  “不是我的學長,反正,你見不到他的。”
  “他叫什麽名字?”小倫問道,可小雨微笑搖頭而不答,“也是不能說的秘密嗎?”小倫繼續追問道。
  小雨還是搖搖頭,繼續舉步,“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葉湘倫。”小倫答道。
  小雨聼到他自我介紹,停下來,望望他,卻沒有説話,又繼續向前走。小倫不知是不是這個名字讓她有共鳴,但她不說,他也不多解釋。從此無話,只有一滴情人的眼淚,往心裏流去。
  後來回到家后,葉爸像瘋了一樣質問小倫一大早出去一整天,都去了哪裏,害他擔心以爲小倫迷路,又說還指望小倫在家照顧葉媽和小小倫。經葉爸一場罵,小倫也再沒有出去。一直到二月回校報到日的那天,恰恰是星期天,小倫報了到就走了,也沒有碰到小雨。第二天開學,也沒有看到小雨來上學,一直到了星期三情人節,班裏按傳統搞了情人節琴會,他們才又遇上了。

九,瑤琴會

  情心早共瑤琴碎,琴碎新弦再續難。
  “今天是不是星期三啊?”葉爸邊吃早餐,邊問道。
  “是啊。”葉媽答道。
  “小倫,”葉爸漫不经心地說道,“今晚班上會有個瑤琴會,應該班上的同學會請你參加的。”
  “什麽是瑤琴會啊?”小倫問。
  “就是,唔...類似大家一起演奏樂器,彈彈琴的囉。你是新來的插班生,應該會請你斗琴吧。去跟同學們玩一下囉。”
  “就是斗琴嗎?”小倫又問道。
  “也不完全是啦,就是比一下琴技,增加一下友誼。不過,”忽然葉爸神情嚴肅,“你啊,最後一個環節,不要參加,記得不要參加啊!”
  “最後一個環節是什麽環節啊?”
  “總之你不要參加啦。”
  “那最後一個環節是第幾個環節啊?”
  “我怎麽知道,我看你跟你姨媽一樣,每天天剛亮就起來练琴,才幫你安排進音樂班。參加最後一個環節的都是壞學生,是壞人,不守規矩,胡思亂想。不要跟這些學生交朋友。知道嗎?”
  “哦。”
  “知道就說知道。”
  “知道。”
  “在學校裏要規規矩矩,不要胡思亂想,要做個...”
  “普通的人。”小倫本能接上。
  “你知道就好。算你姨媽沒白疼你。”
  今天小雨也沒有來上課,金烏飛渡,到了晚上的時候,同學果然邀請小倫參加一個瑤琴會。在公開演奏廳,擺放了七台鋼琴,放成六對一的格勢,旁邊還有些其他琴譜架子。小倫懵懂走進熟悉的演奏廳,正中橫額寫著,三年二班情人節瑤琴會。在二十年后,這個瑤琴會就變成了一個舞會,並且不止單單邀請音樂班的學長學姐師妹師弟,也邀請全校的學生參加。而在二十年前,這個全校學生為之瘋狂的舞會,今日獨獨只有音樂班三屆學生參加。
  各式的樂器紛紛演奏一輪,小倫驚嘆音樂班確實臥虎藏龍,在押軸環節,主持人站在七台鋼琴前,娓娓開腔,“各位同學,歡迎大家參加今年的瑤琴會,我們很高興三年二班迎來了一位新同學,而且還是個大帥哥哦,葉湘倫。”隨主持人手勢,人群分撥開兩邊,各自鼓掌,中間站著茫然的小倫。主持人揚手示意小倫過去,面對此情此景,小倫大概明白,也順著走到那台單獨的鋼琴前坐下。主持人繼續介紹,“有請我們三年二班的六支臺柱。”人群中又散開兩批,從中走出六人,順掌聲緩緩走到六台鋼琴前,各自坐下,主持人稍稍穩住掌聲,繼續説道,“新同學,一會兒六支臺柱會演奏鋼琴六重奏,你要凴自己的聽力,從中選擇兩位的譜子彈奏,一旦選擇了,可中間又彈錯一個音符,你就輸了,然後就要下來的囉。明白嗎?”小倫不明白,不過還是點點頭,“好,瑤琴會,要開始囉。各位師妹學姐,準備好了嗎?有請,六支臺柱。”
  六人隨即演奏起孟德爾松的曲子。琴心續,新弦局,宛轉蛾眉琵琶簇。不是懷金悼玉,也非釵分燕宿。只嘆人生奈何,辜負良緣一段斷魂曲。六人彈罷,小倫不假思索,隨即也彈奏起相同的曲子,卻是撇除了四個哀怨的副旋,少了幾分哀怨,彈得輕快了些微。早知琴心再續難,一方琉璃臥人間。春燕敢含精衛血,秋葉單借湘妃斑。風華飛摘路小雨,不許英雄負紅顔。
  葉湘倫曲罷,六人中那不被選取譜子的四人自動離席,主持人再道,“下面就是四手聯彈,新同學,你要盡量用雙手演奏出四手聯彈的味道啊。”主持人一手信開,剩下的兩人隨即演奏四手聯彈《土耳其進行曲》。急急奏,人間有,有得楓紅秋黃夠。葉敗花殘春華休,幾時記得曾迴眸,雨曾點渠溝。葉湘倫緊接其後,運用指力增加琴絃回響,再彈擊下一個音符,勉強做到四手聯彈的效果。玉倫今夜春風來,千樹万路雨化開。落紅曾經無情面,又作芳泥護英才。
  “新同學果然厲害,各位師妹已經看到新同學的琴技啦。那我們進行最後一個環節囉。”葉湘倫醒起葉爸的忠告,正準備從位置上起來,手撫鋼琴作揖敬禮,主持人竟順勢起哄,“你看,新同學也迫不及待,邀你參加囉。”小倫不知究竟要做什麽,只見人群中的男生都在起哄,女生兩兩埋首商量,小倫只好站著不動。
  起哄中,走出一位女生,面羞羞地走近那兩個學長身前,越走近,頭壓得越低,待走近其中一人時,輕輕對對方作揖就坐在那人旁邊。而後面的人群起哄聲更響,另一人也起身作揖,離席而去。小倫看那人離席,自己也準備離席。這時,人群中有個女生被人推了出來,起哄聲猛然又起。小倫回神,原來是有人惡作劇把小雨推了出去。被推出去的小雨,不敢出聲,馬上轉身就想走回人群,但起哄人群故意擋道,每每不讓小雨回去。一時尷尬,小雨又轉回身來,望著小倫,急得想哭。小倫見狀,大方走近小雨,把小雨牽過琴邊坐下。起哄聲一下忽然止住。
  對面那一男一女會心,隨即就彈奏了一個小曲子。小倫正欣賞對方演奏,但小雨卻一直低著頭,不知所措。“不要緊啦,你會彈那個曲子嗎?”小倫發現小雨的不安,在琴鍵上空比劃當初的那首曲子。小雨點頭示意,把手上拿著的衣服和一份紙品放在琴邊。待對面彈完,小倫和小雨也開始彈奏起那個久遠的曲子。就在六指重疊的一刻,小雨却突然縮手,小倫只把曲子彈完,也沒有去多考量。曲子一完,小雨馬上取走衣服和紙品急步離席。在掌聲中,小倫也隨她離開。而另一個音樂班的男生,又坐到剛才小倫的位置,重復剛才的瑤琴會環節。
  小雨穿過人群走出演奏廳外,小倫就跟在小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忽然小雨回头,两人四目交投之際,小雨輕輕問道,“你干嘛都跟著我啊?”
  “没,沒有啊。”小倫吞吐回答。
  “沒有啊?那不好意思,再見。”小雨禮貌地點頭然後轉身走開。
  小倫定定神,又叫道,“有啦,想問你,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但已經走遠的小雨並沒有停下,只略略迴眸,笑笑,搖搖頭。
  小倫正失望間,小雨卻走回頭,微笑道,“走吧,葉湘倫。”
  小倫做了個彎腰邀請的動作,小雨笑笑,兩人就起步同行。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路上,小雨問道。
  “我,我聼其他人說的。”小倫答道。
  “那你爲什麽經常出現在我面前?”小雨又問道。
  “有嗎?”
  “這次好像已經是你第三次送我回家了。”
  “我,我,...”葉湘倫一直吞吐說不下去。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我不會接受其他人的。”小雨很直接地説道。
  小倫卻很愕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只輕輕點頭,應了一個“哦”字。
  又走了一段路,經過一個鐘錶店鋪,小雨又問道,“你,爲什麽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麽好。”小倫答道。
  “哦...”小雨應和,繼續道,“那你喜歡哪個音樂家?”
  “嗯?都喜歡吧。不過喜歡肖邦多一點。你呢?”
  “都喜歡啊,不過也喜歡肖邦多一點。你琴彈得不錯哦。”
  小倫忽然想起舊事,隨口應道,“是厲害!”
  “有多厲害?我覺得不如我。”小雨卻淘氣說道,“哦,差不多八點了,嗯,你,認識一個叫雨豪的人嗎?”
  “八點了嗎?”小倫緊張地問道,見旁邊有鐘錶鋪,隔著櫥窗探望,“我,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小心點,不好意思啊。”
  “哦,沒關係,上面就是我家。再見。”
  “再見。”說完再見,小倫就跑回頭去了。只剩下小雨覺得莫名其妙地站在街燈下,前方不遠處小雨媽媽穿過燈光走到面前。
  “媽媽,你怎麽來了?”
  “太晚了,就出來街口接你啊。”小雨媽媽說道,“今晚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吃飯了嗎?”
  “晚上班上有琴會,剛才有個同學送我回來的,媽媽不要擔心。”小雨順勢指向後方奔跑著的小倫背影。
  小雨媽媽眺望一下,“走吧,走吧。以後不要太晚啦。”
  “爸爸會在天國一直指引我的。”小雨挽著媽媽的手邊走邊道,“媽媽,今天我收到了情人節禮物了。”
  “我們家的小雨長大了哦。”小雨媽媽笑道。





[2 楼] 来自:未知地区 | xxx.xxx.xxx.xxx | Posted: 2007-10-01 11: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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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路小雨的祈禱\\\

  今晚,他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了。其實我們是同學,可能每天都有機會碰面。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每次我遇見他,我都有种說不出的感覺。我不想理會他,可又不自覺地搭理他。不過今晚,我還是像以前拒絕其他男生那樣跟他說我有男朋友了。看到他失望的樣子,我不知道爲什麽我也同樣感覺到失望。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這麽相似嗎?還是全能的天主和我開的小小玩笑?還是天主指引我遇到他,好從他身上解答一切秘密?因父及子,及其諸靈,願你賜予我靈感,好從一切疑惑中解救。
  我知道我是喜歡他的,雖然我不知道我爲什麽會喜歡他,大概是全能的天主讓我在茫茫千百人中遇到他,而又讓他在茫茫千百人中選中我,來與我遇見。可是,他會喜歡我嗎?我不知道。我們的距離太遠了,我們的世界也太遠了,雖然我們都喜歡肖邦的音樂,雖然我們都坐在同一個教室,但是他會喜歡一個不屬於他那個世界的人嗎?我的時間不多了,全能的天主,求你把夜晚的時間撥動得快一點,讓我可以更快地到達明天,也求你把早上的時間撥動得慢一點,讓我可以慢慢享受和他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的天主,請你饒恕我的罪,饒恕我對你許下的妄想。
  聽説莫老師生了一個寶寶,大家星期天回校報到完都去看老師了。我沒有去。希望全能的天主降福這個健康的寶寶和莫老師。願全能的天主聼到你子女的祈禱,願在天國的父親可以指引我的道路。因父及子,及其諸靈,阿們。


十一,舞會,誤會

  這邊,葉湘倫別了小雨,快步跑到沒有街燈的暗處,前後左右顧望,發覺沒有其他的路人經過,就站進陰暗處,心裏約摸估計過了八點,又慢慢從暗處步出,走回家去。經過夜市的一間菜館,看到菜館櫥窗上拈著一張招工的啓示,“急招傳菜侍應乙員...”。小倫靈光一閃,忽然想應聘做侍應,笑笑,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門,小倫輕輕打開大門,從門縫探聽裏面的氣息。葉爸正在閣樓上來回踱步,踩得那閣樓地板吱吱發響。小倫馬上溜進,輕手關了大門,緩緩走近内室,打開鋼琴掩蓋,落手就開始彈。葉爸一聼樓下傳來琴聲,就知小倫回來了,正想下樓責駡。葉媽卻叫住他,“讓他彈完了再説吧。”葉爸也只好坐下來聼小倫琴聲,那琴聲完,葉爸果然也火熄了,只緩緩下了樓,問小倫吃飯沒有之類的話。
  那邊,小雨剛洗完,提著毛巾擦干頭髮,另一手仔細摸干,拿起放在書桌上的琴譜翻閲。翻開首頁,只見扉頁上寫著,
  “When i die 當我逝去
  When i was passing on 當我離去
  There will be a child born 當世必有一子降生
  In the world, carry on 將生命延續
  That was why i sang 這正是我放歌的緣故
  Don't cry me in form 別以繁文悼念我
  Don't miss me in form 別以縟節爲我哭
  The child will walk out from 此子將由我綠草常茵之墓
  The green-and-grass tomb 悠然步出
  To let my regret be gone 為我平生遺憾彌補”美夢也在此曲之間而落幕。
  一覺悠悠醒來,習慣走近陽臺拉開挂簾,淅淅瀝瀝的敲擊聲伴隨一挂雨簾撩在陽臺外。小雨望望床頭的鬧鐘,時間還早得很,步出房間梳洗乾淨,換上校服,悠悠坐在房中,望著陽臺外的雨景發呆。須臾,轉過身來,翻開琴掩,彈起昨夜的琴譜。一簾蛙,滿天雨,兩番思量,不知何處去。女人花,悵初夏,半生姻緣倫理話,夢裏偏是他。
  “小雨,還沒起床嗎?”小雨媽媽在房外叫道。
  “起了,就出門了。”小雨在房中回應道。
  “快點啦,我把早餐和午飯放在廚房。不要遲到了。”
  “哦。”應了一聲,望望天外雨,提了傘,早餐和飯盒就出門了。出了門,小雨很小心地向學校走去。好不容易避開水窪,拐出最後那段大道,忽聼得旁邊有輛單車閃出。
  “我載你,好嗎?”
  小雨擡頭看,原來是葉湘倫,“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了。”小雨婉拒道。
  “你看你的鞋子都濕透了,我載你吧,不然都遲到了。”小倫再勸道。
  小雨低頭望望雙鞋,“好吧,謝謝你。”
  小倫心裏暗爽,輕輕抹去后座的水漬。小雨坐上去,右手提著傘,左手扶穩小倫座下鉄杆。車子,緩緩騎動。雨,輕輕下著。心,稍稍動了。不知夢裏偏是他,卻又不願竟是他。


十二,腳踏車上

  “欸,你怎麽都不説話?”
  “不想讓你分心。”
  “哦。昨天這麽多人在,我都不會分心啦。”
  “彈琴怎麽跟騎腳踏車比?啊!”
  “你要抓緊我啊,不然很危險。”
  “被人看見不太好。我會抓穩的鉄杆的了。”
  “你不抓我緊點,我不敢踩快哦。大家都會遲到的了。”
  “哦,那好吧。”
  “欸,你彈得不錯嘛。”
  “哦。”
  “你怎麽都不愛説話啊?”
  “不知道說甚麽。”
  “你不喜歡下雨嗎?”
  “不喜歡,鞋子都濕透了。”
  “不要緊啦,到學校換下來就好了。”
  “嗯。”
  “除了肖邦,你喜歡哪個音樂家?”
  “都喜歡啊。啊!你專心騎腳踏車吧,路很陡啊。”
  “是啊,路陡啊,不然你怎麽會抓得我緊些啊?”
  “無聊。”
  “生氣啊?”
  “沒有。”
  “就是有人喜歡這樣。”
  “怎樣?”
  “明明生氣了,又說沒有。……欸,怎麽又不説話了。”
  “不想說話。”
  “你好像很少朋友哦。”
  “沒有人喜歡我囉。”
  “可是我喜歡你啊。”
  “就要到學校了,在這裡放下我,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沒關係啦,我載你進去。”
  “不要,老師看到了不太好。快放下我。”
  “哦。”
  “對不起。”
  “我陪你一起走吧。”
  “不用了,你先走吧。謝謝你。”
  “唔?好,好吧。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3 楼] 来自:未知地区 | xxx.xxx.xxx.xxx | Posted: 2007-10-01 1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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